第050章 撥雲見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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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50章 撥雲見日
這次說好一起去看梅花, 到底還是沒去成，陳頌宜吃完飯打算開始收拾行李，沈毓淮接了個電話, 神色不太好。
她在沈毓淮說出那句抱歉之前, 先體貼地安慰他：“以後有機會的。”
這通電話來得急, 沈毓淮還沒來得及跟她解釋，換了衣服匆匆就走了，連Kelly都沒帶。
門一關上, 陳頌宜心裏驟然一空，卻又覺得輕松了很多。
陳頌宜讓Eva負責聯系專業的技術團隊, 查出洩露雲客報價單的IP地址，那個人當然沒有蠢到在自己的辦公電腦上幹這種事，IP地址指向的是網吧的公用電腦。
再查下去要涉及到的人力過多，陳頌宜叫停了查案小組的工作。
Eva問她, 是不是心裏已經有答案了。
陳頌宜不敢說百分之百，但有了方向。
覆工第一天的下午, 陳頌宜把葉窕叫去了辦公室。
她什麽也沒說，只把查到的那一串IP放在葉窕的面前。
葉窕看著她, 心下了然, 也沒解釋, 冷冷作出回應：“我今天會辦離職。”
“我想知道為什麽？”
陳頌宜坐在椅子上，也讓葉窕坐下來，她的目光在葉窕的身上逡巡而過, 斂眸。葉窕是第一批進公司的，只比安安晚了兩天, 她也是學程序設計的，只是跟其他技術人員, 尤其是陳頌宜比起來，顯得不夠出彩。
小公司剛成立的時候，沒有清晰的部門分區，就連技術人員有時候也要做宣傳部門的工作，葉窕主動承擔起了團隊裏美工的責任。
陳頌宜記得一開始公司總共就八個人，還是把謝紓齊這個不坐班的編外股東算進去。
從人力到財務，都是安安和另外一個同事負責，葉窕擔任美工宣傳之後，剩下的技術人員才稍微減輕了工作量。
創業伊始並不那麽輕松，陳頌宜自認雲客的順利離不開運氣，也離不開團隊裏的每一個人。
葉窕喝了一口茶，淡淡笑了一下，盯著陳頌宜的眼睛：“如果陳總是我的話，面對更大的平臺，你會怎麽選擇？”
聽著她這麽冷靜的反問，陳頌宜並沒有生氣，再度跟她確認：“你打算跳槽去藍船？”
葉窕沒有回應。
陳頌宜輕輕嘆了一口氣，維持著溫和的語氣：“我知道你最近在備孕，心理壓力和經濟壓力都挺大的。”
葉窕擡眸看著她。
陳頌宜手指在桌上點了點，繼續說：“但是你接觸過雲客的核心文件。葉窕，根據競業協議，不管藍船的人跟你許諾過什麽，半年之內，你哪裏也去不了。”
葉窕的瞳孔微微跳動，偏偏一句話都沒說。
陳頌宜笑了一下：“藍船競爭壓力蠻大的，也許你在那裏會有更好的前途。”
“把剩下的工作交接好，辦離職吧，財務會給你多結兩個月的工資。”
葉窕這才出聲，眼眶盈出淚：“陳總......”
陳頌宜打斷她：“我的團隊並不接納背叛者，你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點。”
葉窕閉上眼睛，抹幹凈眼淚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覆又恢覆平淡而冷漠，甚至帶有一絲嘲意的神情：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，我想要往更高更大平臺走，有錯嗎！”
陳頌宜瞇了瞇眼睛，看著她漸漸不夠穩定的情緒，並沒有提高聲量，反而抽了一張面巾紙給她：“所以這是你給藍船的投名狀？”
她頓了頓，凝眸看著躲她的葉窕：“你也知道沒有這個，你進不了藍船。可是藍船就迫切需要一個你嗎？”
陳頌宜冷冷地笑了一下，語氣卻痛心疾首：“你的路被堵死了知不知道！”
她不是冷心冷情的人，葉窕現在已經能夠獨立跟外包廣告設計公司做交涉，而且幾次活動下來的成果都令人滿意，雲客在年後進行規模擴大以後，葉窕會在4月中旬的公司會議裏收到升職通知。
更何況，葉窕作為雲客的老員工，可以在雲客上市之後拿到股份。
分明一路向好，她卻只看見短期的利益，甚至只是一句許諾，陳頌宜為此感到心痛。
葉逸清的手段陰險，她也曾經掉進過他的陷阱，現在又要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人跳進去。
葉窕垂頭，挑了挑唇角：“陳總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好運，背靠著天匯董事長這麽大的金主，當然沒有後顧之憂。”
陳頌宜眉頭擰緊，仿佛沒有聽清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葉窕沒有重覆，只是下定了決心：“陳總，我自己做的事情並不否認。感謝您這兩年教會我的東西，在雲客跟大家共事的兩年，我也很開心。”
這是她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，她熬的每一個日夜，都是真心實意地愛這份工作。
她只是著急，她又能怎麽辦呢，婆家始終覺得她在雲客沒有前途，強迫她要麽離職備孕，要麽跳槽到大公司。大公司哪裏就那麽好進了？她普通本科畢業，校招的時候就被頻繁刷掉簡歷，更何況已經畢業兩年了。
她不想這麽早放棄自己的熱愛的工作，不得不把雲客當跳板，她想，藍船給出的捷徑，恐怕人人都想要走，偏偏這一次幸運降臨在她頭上。
葉窕離開辦公室之後，陳頌宜通知財務多給她結半年工資，這是她最後能做的了。
晚些時候，她收到一條陌生短信：謝謝。
陳頌宜發現得早，葉窕洩露的報價單暫時沒有為雲客帶來重大損失，她也不想再怪她，很多事情沒有意義。
就像葉窕譏諷她的那句話，她也沒有什麽理由反駁。
葉逸清把她所有能拉大投資的路封死了，如果天匯沒有沈毓淮，她現在未必敢放手一搏。她的項目再好，不得不承認的一點，就是有人仗著權勢人脈要壓她一頭，她別無他法，就連沈毓淮也不過是另一種權勢人脈。
陳頌宜的頭有點疼，她按著太陽穴舒緩，收到謝紓齊發來的消息。
謝紓齊年後就開始上臺詞課，下課了約著她跟越嘉舟一起吃飯。但這次她不是邀約人，只是受越嘉舟之托。
越嘉舟發新歌了，想讓她們倆一起提提意見。
陳頌宜確定那天有空，謝紓齊問她：“你們兩個還沒好啊？”
陳頌宜也不知道怎麽回答，只能勉強說：“可能尷尬期比較長吧。”
她現在倒是不覺得尷尬了，但是越嘉舟約她聽歌還要通過謝紓齊，就足以見得他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事實。
陳頌宜對此束手無策，只能把這件事情交給時間，時間會沖淡她當初對越嘉舟的感覺，應該也能沖淡越嘉舟對她的。
她想了想，又對謝紓齊說t：“算了，我就不去了，他不見到我可能會好一點。”
“其實你們彼此互不相欠的，他幫你忙，你也幫他忙，本來是很好的狀態。”謝紓齊在她面前向來是口無遮攔的，“要是當時沈毓淮沒出現就好了。”
在陳頌宜喜歡越嘉舟的短暫時間裏，謝紓齊曾經真心實意地當過紅娘。
這麽說也不太對，謝紓齊改了口：“全憑你喜歡，我永遠站在你這邊。”
陳頌宜跟她閑聊幾句，調侃她：“你怎麽樣呢，前兩天阿姨還跟我說，讓我給你介紹男朋友。”
謝紓齊在電話那頭優雅地翻個白眼：“我不談戀愛不結婚。你讓我媽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“遵命，女王！”
“阿姨身體還好嗎，你搬出來之後你們還吵不吵架？”
“不怎麽吵了。但我也沒敢問她康覆做的怎麽樣，其實我心裏還是著急。”有些話，陳頌宜在新心底了好久，還是只能對謝紓齊說。
謝紓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理性分析，並且勸她：“你不要一直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，你是她女兒，她忍心怪你嗎？阿姨不想去，一定有她的理由，你倒不如親自陪阿姨去做一次康覆，看看她心裏怎麽想的。”
謝紓齊最近看中的一個劇本裏有殘疾人康覆的劇情，她目前對康覆訓練流程做了簡單了解。
陳頌宜沈默了一會兒，又聽見謝紓齊在電話那頭說：“你不願意去看，是因為你了解，所以你害怕。你害怕的事情，難道阿姨就不害怕嗎？頌宜，你不能一直躲著。”
她還是沒說話，同樣的話，陳頌宜前幾天剛從沈毓淮的口中聽過，他也是這麽勸她的，他還說如果她願意，他可以陪她一起去。
但陳頌宜果斷拒絕了，她沒由來的抗拒讓沈毓淮接觸她家裏的事情，就像她也不願意跟沈毓淮的家庭扯上關系。
陳頌宜說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躲了這麽多年，陳頌宜不能躲一輩子。
今天連續經歷這麽兩件事，她身心俱疲，八點多回到家裏，Kelly殷切地看著她，希望她能帶自己出去玩。
陳頌宜癱在沙發上，略帶歉意地摸摸她的腦袋：“媽媽今天有點累。”
小狗很懂事地不勉強她。
陳頌宜又問：“你爸之前天天都帶你出三趟門啊？”
小狗叫了一聲，也不知道是確認還是否認，陳頌宜之前在沈毓淮生病的時候帶過一次Kelly，全天下來讓她累得動都不想動了。
沈毓淮對Kelly確實很上心，這一點陳頌宜不得不承認。
她今天給沈毓淮發了幾條消息他都沒回，陳頌宜考慮到他在忙，晚上十一點多也該空下來了，她打電話過去，響了一會兒，聽見沈毓淮的聲音。
他那頭很嘈雜，還有人聲，陳頌宜問：“還在忙嗎？”
“嗯。在北京，暫時脫不開身。”
“好，那你註意休息。”陳頌宜只能說這麽多了。
今天沈毓淮罕見沒有繼續賴著她，讓她早點睡之後率先掛了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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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次說好一起去看梅花, 到底還是沒去成，陳頌宜吃完飯打算開始收拾行李，沈毓淮接了個電話, 神色不太好。
她在沈毓淮說出那句抱歉之前, 先體貼地安慰他：“以後有機會的。”
這通電話來得急, 沈毓淮還沒來得及跟她解釋，換了衣服匆匆就走了，連Kelly都沒帶。
門一關上, 陳頌宜心裏驟然一空，卻又覺得輕松了很多。
陳頌宜讓Eva負責聯系專業的技術團隊, 查出洩露雲客報價單的IP地址，那個人當然沒有蠢到在自己的辦公電腦上幹這種事，IP地址指向的是網吧的公用電腦。
再查下去要涉及到的人力過多，陳頌宜叫停了查案小組的工作。
Eva問她, 是不是心裏已經有答案了。
陳頌宜不敢說百分之百，但有了方向。
覆工第一天的下午, 陳頌宜把葉窕叫去了辦公室。
她什麽也沒說，只把查到的那一串IP放在葉窕的面前。
葉窕看著她, 心下了然, 也沒解釋, 冷冷作出回應：“我今天會辦離職。”
“我想知道為什麽？”
陳頌宜坐在椅子上，也讓葉窕坐下來，她的目光在葉窕的身上逡巡而過, 斂眸。葉窕是第一批進公司的，只比安安晚了兩天, 她也是學程序設計的，只是跟其他技術人員, 尤其是陳頌宜比起來，顯得不夠出彩。
小公司剛成立的時候，沒有清晰的部門分區，就連技術人員有時候也要做宣傳部門的工作，葉窕主動承擔起了團隊裏美工的責任。
陳頌宜記得一開始公司總共就八個人，還是把謝紓齊這個不坐班的編外股東算進去。
從人力到財務，都是安安和另外一個同事負責，葉窕擔任美工宣傳之後，剩下的技術人員才稍微減輕了工作量。
創業伊始並不那麽輕松，陳頌宜自認雲客的順利離不開運氣，也離不開團隊裏的每一個人。
葉窕喝了一口茶，淡淡笑了一下，盯著陳頌宜的眼睛：“如果陳總是我的話，面對更大的平臺，你會怎麽選擇？”
聽著她這麽冷靜的反問，陳頌宜並沒有生氣，再度跟她確認：“你打算跳槽去藍船？”
葉窕沒有回應。
陳頌宜輕輕嘆了一口氣，維持著溫和的語氣：“我知道你最近在備孕，心理壓力和經濟壓力都挺大的。”
葉窕擡眸看著她。
陳頌宜手指在桌上點了點，繼續說：“但是你接觸過雲客的核心文件。葉窕，根據競業協議，不管藍船的人跟你許諾過什麽，半年之內，你哪裏也去不了。”
葉窕的瞳孔微微跳動，偏偏一句話都沒說。
陳頌宜笑了一下：“藍船競爭壓力蠻大的，也許你在那裏會有更好的前途。”
“把剩下的工作交接好，辦離職吧，財務會給你多結兩個月的工資。”
葉窕這才出聲，眼眶盈出淚：“陳總......”
陳頌宜打斷她：“我的團隊並不接納背叛者，你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點。”
葉窕閉上眼睛，抹幹凈眼淚，深深吸了一口氣，覆又恢覆平淡而冷漠，甚至帶有一絲嘲意的神情：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，我想要往更高更大平臺走，有錯嗎！”
陳頌宜瞇了瞇眼睛，看著她漸漸不夠穩定的情緒，並沒有提高聲量，反而抽了一張面巾紙給她：“所以這是你給藍船的投名狀？”
她頓了頓，凝眸看著躲她的葉窕：“你也知道沒有這個，你進不了藍船。可是藍船就迫切需要一個你嗎？”
陳頌宜冷冷地笑了一下，語氣卻痛心疾首：“你的路被堵死了知不知道！”
她不是冷心冷情的人，葉窕現在已經能夠獨立跟外包廣告設計公司做交涉，而且幾次活動下來的成果都令人滿意，雲客在年後進行規模擴大以後，葉窕會在4月中旬的公司會議裏收到升職通知。
更何況，葉窕作為雲客的老員工，可以在雲客上市之後拿到股份。
分明一路向好，她卻只看見短期的利益，甚至只是一句許諾，陳頌宜為此感到心痛。
葉逸清的手段陰險，她也曾經掉進過他的陷阱，現在又要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人跳進去。
葉窕垂頭，挑了挑唇角：“陳總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好運，背靠著天匯董事長這麽大的金主，當然沒有後顧之憂。”
陳頌宜眉頭擰緊，仿佛沒有聽清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葉窕沒有重覆，只是下定了決心：“陳總，我自己做的事情並不否認。感謝您這兩年教會我的東西，在雲客跟大家共事的兩年，我也很開心。”
這是她畢業之後的第一份工作，她熬的每一個日夜，都是真心實意地愛這份工作。
她只是著急，她又能怎麽辦呢，婆家始終覺得她在雲客沒有前途，強迫她要麽離職備孕，要麽跳槽到大公司。大公司哪裏就那麽好進了？她普通本科畢業，校招的時候就被頻繁刷掉簡歷，更何況已經畢業兩年了。
她不想這麽早放棄自己的熱愛的工作，不得不把雲客當跳板，她想，藍船給出的捷徑，恐怕人人都想要走，偏偏這一次幸運降臨在她頭上。
葉窕離開辦公室之後，陳頌宜通知財務多給她結半年工資，這是她最後能做的了。
晚些時候，她收到一條陌生短信：謝謝。
陳頌宜發現得早，葉窕洩露的報價單暫時沒有為雲客帶來重大損失，她也不想再怪她，很多事情沒有意義。
就像葉窕譏諷她的那句話，她也沒有什麽理由反駁。
葉逸清把她所有能拉大投資的路封死了，如果天匯沒有沈毓淮，她現在未必敢放手一搏。她的項目再好，不得不承認的一點，就是有人仗著權勢人脈要壓她一頭，她別無他法，就連沈毓淮也不過是另一種權勢人脈。
陳頌宜的頭有點疼，她按著太陽穴舒緩，收到謝紓齊發來的消息。
謝紓齊年後就開始上臺詞課，下課了約著她跟越嘉舟一起吃飯。但這次她不是邀約人，只是受越嘉舟之托。
越嘉舟發新歌了，想讓她們倆一起提提意見。
陳頌宜確定那天有空，謝紓齊問她：“你們兩個還沒好啊？”
陳頌宜也不知道怎麽回答，只能勉強說：“可能尷尬期比較長吧。”
她現在倒是不覺得尷尬了，但是越嘉舟約她聽歌還要通過謝紓齊，就足以見得他還不能完全接受這個事實。
陳頌宜對此束手無策，只能把這件事情交給時間，時間會沖淡她當初對越嘉舟的感覺，應該也能沖淡越嘉舟對她的。
她想了想，又對謝紓齊說t：“算了，我就不去了，他不見到我可能會好一點。”
“其實你們彼此互不相欠的，他幫你忙，你也幫他忙，本來是很好的狀態。”謝紓齊在她面前向來是口無遮攔的，“要是當時沈毓淮沒出現就好了。”
在陳頌宜喜歡越嘉舟的短暫時間裏，謝紓齊曾經真心實意地當過紅娘。
這麽說也不太對，謝紓齊改了口：“全憑你喜歡，我永遠站在你這邊。”
陳頌宜跟她閑聊幾句，調侃她：“你怎麽樣呢，前兩天阿姨還跟我說，讓我給你介紹男朋友。”
謝紓齊在電話那頭優雅地翻個白眼：“我不談戀愛不結婚。你讓我媽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“遵命，女王！”
“阿姨身體還好嗎，你搬出來之後你們還吵不吵架？”
“不怎麽吵了。但我也沒敢問她康覆做的怎麽樣，其實我心裏還是著急。”有些話，陳頌宜在新心底了好久，還是只能對謝紓齊說。
謝紓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理性分析，並且勸她：“你不要一直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，你是她女兒，她忍心怪你嗎？阿姨不想去，一定有她的理由，你倒不如親自陪阿姨去做一次康覆，看看她心裏怎麽想的。”
謝紓齊最近看中的一個劇本裏有殘疾人康覆的劇情，她目前對康覆訓練流程做了簡單了解。
陳頌宜沈默了一會兒，又聽見謝紓齊在電話那頭說：“你不願意去看，是因為你了解，所以你害怕。你害怕的事情，難道阿姨就不害怕嗎？頌宜，你不能一直躲著。”
她還是沒說話，同樣的話，陳頌宜前幾天剛從沈毓淮的口中聽過，他也是這麽勸她的，他還說如果她願意，他可以陪她一起去。
但陳頌宜果斷拒絕了，她沒由來的抗拒讓沈毓淮接觸她家裏的事情，就像她也不願意跟沈毓淮的家庭扯上關系。
陳頌宜說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躲了這麽多年，陳頌宜不能躲一輩子。
今天連續經歷這麽兩件事，她身心俱疲，八點多回到家裏，Kelly殷切地看著她，希望她能帶自己出去玩。
陳頌宜癱在沙發上，略帶歉意地摸摸她的腦袋：“媽媽今天有點累。”
小狗很懂事地不勉強她。
陳頌宜又問：“你爸之前天天都帶你出三趟門啊？”
小狗叫了一聲，也不知道是確認還是否認，陳頌宜之前在沈毓淮生病的時候帶過一次Kelly，全天下來讓她累得動都不想動了。
沈毓淮對Kelly確實很上心，這一點陳頌宜不得不承認。
她今天給沈毓淮發了幾條消息他都沒回，陳頌宜考慮到他在忙，晚上十一點多也該空下來了，她打電話過去，響了一會兒，聽見沈毓淮的聲音。
他那頭很嘈雜，還有人聲，陳頌宜問：“還在忙嗎？”
“嗯。在北京，暫時脫不開身。”
“好，那你註意休息。”陳頌宜只能說這麽多了。
今天沈毓淮罕見沒有繼續賴著她，讓她早點睡之後率先掛了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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